第四节　可重复的成套神经心理状态测验

可重复的成套神经心理状态测验（RBANS）用于评估神经系统功能紊乱的成年患者（诸如痴呆、头部外伤和卒中等）的认知功能，操作简便，涵盖即刻记忆、视觉空间结构、语言、注意力和延迟记忆5个认知领域。

一、概述

RBANS由美国神经心理学家Randolph等人编制，于1998年发表^［1］，最初用于识别老年人群中不同类型的痴呆；后发现其筛查年轻人的认知功能的巨大潜力，故调整后的常模数据亦包含年轻人群。RBANS由12个分测验组成，包括5个因子：即刻记忆（词汇学习、故事记忆）、视觉空间结构（图形临摹、线条角度）、语言（图片命名、语义流畅——水果和蔬菜，或动物）、注意力（数字广度、编码）以及延迟记忆（词汇回忆、词汇再认、故事回忆、图形回忆）。RBANS作为筛查性测验，便携性好，操作时间短，适合床旁操作。

RBANS分为A、B式两个等效版本，便于疾病进展随访或治疗性干预后疗效评估的重复测量。词汇学习要求受试者尽可能多地回忆出施测者读出的10个语义不相关的词语，共学习4次。故事记忆要求受试者根据记忆重复施测者读出的短故事，共学习2次。图形临摹要求受试者临摹一个复杂图形。线条角度向受试者展示一张标准图例，图中有13条从同一圆点发出的等长线段，线段从左至右依次编号1～13，形成扇形。每页的标准图例下方有2条线段，要求受试者找出标准图例中与之匹配的线条，并说出对应的编号，共10题。图片命名要求受试者说出所呈现图片（线条勾勒的图片）中实物的名称，如果受试者对图片有明显的误解，可提供语义线索。语义流畅要求受试者在1分钟内说出尽可能多的水果和蔬菜名称（A式）或动物园里的动物名称（B式）。数字广度为顺背，要求受试者重复施测者读出的一组数字，数字位数逐步增加。编码要求受试者在90秒内尽可能多地将数字填写到对应的符号下面。词汇回忆要求受试者回忆词汇学习分测验中学习的10个词语。词汇再认要求受试者判断施测者读出的20个词语是否为之前学习过的那组10个词语，另外10个词语是混淆项。故事回忆要求受试者回忆之前学习的故事。图形回忆要求受试者凭记忆画出之前临摹的图形。

2007年由北京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和北京回龙观医院组成的8人研究小组最早对RBANS进行翻译、回译和协调，并进行适当修改，形成中译本供测验使用，但在2008年发表的论著中未对翻译修改处作具体说明^［2］

。2009年，由同济大学附属同济医院精神医学科和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精神卫生中心共同发表的信度和效度研究中，对汉化过程进行了更详细的说明。该团队由3名精神医学专业研究人员翻译及回译，形成了研究用的中文版^［3］。在汉化过程中，结合中国国情并平衡中英文版本题目难度，将A 式故事记忆和故事回忆中的地点关键词“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改为本土的“中国福建省”，B式则由“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改为“辽宁省铁岭市”，余部分未做变更。

RBANS于 2012年修订为 RBANSUPDATE，含 12～89岁人群常模。包含 A、B、C、D四个变式，除因子分外可得到每个分测验得分，修订版操作手册中可提供一些关键数值用于比较受试者前后的因子分变化，亦包含青少年相关信息以及1998年第一版出版后针对RBANS的研究。同时，RBANS UPDATE提供Q-interactive版本，施测者可在iPad上对受试者的回答进行记录、录音和评分。

二、评分方法

词汇学习：每个试次中正确复述出一个词汇计1分，该分测验的原始分为4个试次的总分之和，分数范围为0～40分。

故事记忆：每个试次正确复述故事中的黑体词或括号中列出的备选关键词计1分。2个试次测验正确复述关键词的得分相加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分数范围为0～24分。

图形临摹：整个图形被分解为10个部分。完整准确地画出某一部分图形得1分，位置准确得1分。每部分图形和位置分数相加为该部分图形得分，各部分图形得分相加即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具体评分标准参见测验手册A或B的附录1，附录中含完整的评分标准和图形示例。分数范围0～20分。

线条角度：记录受试者说出的线条编号，正确识别一条线计1分，例题不计分，分数范围0～20分。

图片命名：逐字记录受试者的原始回答，命名正确计1分，分数范围0～10分。

语义流畅：A式中任何不同水果或蔬菜计1分；B式中任何不同动物计1分，“猫”“狗”等一般猫科和犬科词汇记为正确，其他驯化动物（如马、奶牛、猪）也计为正确，但“小猫”“小狗”“小牛”等不计分。因B式难度高于A式，故B式需在原始分基础上加4分以使两版本等效。分数范围为0～40分。

数字广度：每项第1试复述正确计2分，并进行下一项，即数字长度增加1个；如第1试错误则进行第2试，正确计1分，如仍错误，该项计0分，并终止该测验。分数范围为0～16分。

编码：使用计分模板评分，该模板上写有正确答案，计算90秒内正确填写的数字总数，示例不计分。分数范围0～89分。

词汇回忆：每正确回忆一个词语计1分，每项得分相加即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分数范围 0～10分。

词汇再认：根据受试者回答在相应的“Y”或“N”上画圈，粗体表示正确答案。每项得分相加即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分数范围0～20分。

故事回忆：逐字记录受试者的回答，正确说出黑体词或括号中列出的备选关键词计1分，每项得分相加即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分数范围0～12分。

图形回忆：评分标准同“图形临摹”，完整准确地画出某一部分图形得1分，位置准确得1分。每部分图形和位置分数相加为该部分图形得分，各部分图形得分相加即为该分测验原始分，分数范围0～20分。

RBANS适用于20～89岁的成年人。刺激手册附录2提供了6个年龄组（20～39岁、40～49岁、50～59岁、60～69岁、70～79岁和 80～89岁）的因子分常模。可根据每项分测验的原始分查表得到5项因子分：即刻记忆、视觉空间结构、语言、注意力以及延迟记忆，每项因子分范围均为40～160分，计算5项因子分之和后可再次查表得到量表总分（total scale），分数范围亦为40～160分，并可得到该分值在一般人群中对应的百分位数及其置信区间。

近年亦有学者提出在RBANS原有基础上结合错误类型分析来反映执行功能紊乱，将词汇学习的重复和插入、故事记忆的插入、语义流畅的重复和错误、编码错误整合为RBANS 执行错误分量表（RBANS EE）^［4］。

三、操作要求

本测验要求经过培训的施测者操作，完成全套测验耗时20～30分钟。实际操作受受试者状态特点、施测者检查技术等因素影响，中老年人群的评估耗时35～45分钟。为保证测验结果的正确性和可靠性，施测和评分程序需严格遵照操作者表格和评分手册进行。操作者表格包含各分测验的简要说明、终止规则、正确答案、时间限制和指导语。任何改变标准化测验程序的操作（如改变测验项目顺序或指导语等）都可能会影响测验结果的正确性。尽量一次性完成整套测验，如果受试者不合作或受情绪影响而无法继续，可以在分测验之间暂停休息，随后尽量继续完成整个测验。

四、信度和效度

（一）信度

1.内部一致性信度

RBANS操作手册并未提供各分测验的信度。后续国外报告RBANS量表总分与5个因子分的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86～0.94^［5-7］，量表总分与5个因子分间相关系数为0.25～0.79^［5］；RBANS因子分的分半信度系数为约为0.80^［8］。张保华等人^［2］发表的国内首个信度和效度研究报告RBANS量表总分与5个因子分的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67～0.88。成燕等人对上海市社区老年人的研究显示，RBANS总分除了与数字广度原始分相关性无统计学意义外，与11个分测验得分的偏相关系数为0.366～0.793，与5个因子分的偏相关系数为0.448～0.796，相关性均有统计学意义^［3］。王静华等人^［9］对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的研究显示，RBANS量表总分与即刻记忆、注意和延迟记忆因子分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593～0.778（p ＜ 0.001），而与语言和视觉空间结构的相关性则较低（Pearson r=0.475～0.499）。

2.重测信度

39周后对40名老年人（平均年龄70.7岁）进行RBANS A式重测^［8］，量表总分的重测信度系数较高（0.88），但各因子分的重测信度系数略低（语言0.55，即刻记忆0.78）；重测时平均得分较初始评估平均高5分，但语言因子分下降2分。在65岁及以上常态老化人群中，RBANS A式因子分的1年后重测信度系数为0.58～0.83，各分测验的重测信度系数为0.51～0.83^［10］。大部分测验得分重测时略有下降，提示RBANS无明显练习效应。张保华等人^［2］对健康人群间隔12周进行重测，RBANS量表总分与5个因子分重测信度（r）为0.53～0.90；成燕等人^［3］对49名上海社区老人于8周前后进行RBANS A 式评估，重测信度Pearson 相关系数为0.504～0.955。王静华等人对44例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在32～114天重测RBANS A式，RBANS量表总分组内相关系数（ICC）为 0.877，5 个因子分 ICC 为 0.453～0.875^［9］。

3.复本信度

采用交叉设计间隔1～7天分别使用A式和B式进行测定，量表总分相关性高（0.82），但因子分变异较大（语言：0.46，注意：0.80）^［8］。Gold 等人对 53 例精神分裂症患者平均间隔12周进行2个变式测定，量表总分（r=0.84）和注意因子分（r=0.91）的复本信度较佳，另外4个因子的复本信度较低（语言：0.56，即刻记忆：0.73）。

4.评分者间信度

图形临摹分测验的ICC为0.85，提示不同评分者能够得出较为一致的评分^［8］。

（二）效度

1.结构效度

RBANS操作手册未提供因子分析数据来支持其量表结构，亦未报告构成不同因子分的分测验之间的相关性如何。在标准化样本中，即刻记忆与延迟记忆因子分的相关性最高（0.63），而其他因子分之间的相关性则较低（0.28～0.41），提示这些因子分反映了相对不同的认知成分^［8］。在另一无中枢神经系统功能障碍的正常老年患者样本中亦有类似发现^［5］。RBANS因子分与评估相应功能的测验诸如WAIS-R、WMS-R、Rey复杂图形、线条角度判断（judgement of line orientation）、波士顿命名测验、WRAT-3 和受控口语联想测验（COWAT）呈中度至中高度相关（0.21～0.82）^［8］。

Gold等人（1999）^［11］在精神分裂症患者中对部分RBANS分量表进行了聚合效度验证，结果显示5个因子分中的3个因子分（即刻记忆、注意、延迟记忆）与他们分配的标准变量相关性最为密切（RBANS即刻记忆因子分与WMS-Ⅲ即刻和延迟记忆因子分，RBANS注意因子分与WAIS-Ⅲ工作记忆因子分，RBANS延迟记忆因子分与WMS延迟记忆因子分）。然而，语言因子分则与WAIS-Ⅲ言语理解、WAIS-Ⅲ处理速度和WMS-Ⅲ即刻记忆及一般记忆因子分相关性类似；视觉空间/结构因子分与WAIS-Ⅲ言语理解、感知组织（perceptualorganization）及工作记忆因子分相关性接近，使人们对RBANS语言和视觉空间/结构因子分的含义产生担忧。

相较之下，Larson等人（2005）^［12］在脑卒中患者中的研究发现，除了注意因子分，大部分RBANS因子分与许多其他测验工具［例如连线测验、划消测验、执行功能访谈、波士顿诊断性失语症检查（BDAE）重复和命令、WAIS-R词汇、瑞文彩色推理测验、Benton面孔测验，Rivermead 行为记忆测验和流调用抑郁自评量表-10项简本］的聚合效度及区分效度均在合理范围内。与此同时，所有RBANS因子分均与反映语言功能的测验工具呈中度相关，说明RBANS对言语反应依赖度高，故其在失语症患者中的应用尚有存疑。

成燕等人^［3］在上海市社区老年样本中的研究显示，采用主成分分析进行探索性分析，通过方差最大化正交旋转法析出3个公共因子，特征根分别为 5.453、1.561、1.104，解释的方差变异占总方差的比例依次为 45.444%、13.007%、9.198%。因3个公共因子命名困难，随后采用Lisrel 8.7对5因子模型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显示模型拟合良好，拟合优度指数（GFI）为 0.80，比较拟合指数（CFI）为0.94，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 0.11；张保华等人的验证性因素分析同样证实RBANS结构合理^［2］。

2.效标效度

RBANS与多项评估工具高度相关。在一项大部分为痴呆患者的混合临床样本研究中，RBANS量表总分与WAIS-R短版（由算术、相似性、填图和数字符号4个分测验组成）获得的全量表智商高度相关（0.78）^［8］。同样，精神分裂症患者RBANS量表总分与 WAIS-Ⅲ全量表智商（0.77）和 WMS-Ⅲ量表分（0.67～0.69）中度相关^［11］。来自公共精神卫生系统不同诊断样本的研究发现，RBANS量表总分与由22项涵盖智商、记忆、语言、运动、注意和执行功能的标准化工具得出的综合标准分（z分）高度相关（0.79）；RBANS因子分与一般能力因子高度相关，但与运动、警觉性和执行功能的相关性有限。值得注意的是，韦克斯勒全量表智商或记忆量表分的平均分往往显著高于RBANS量表总分平均分，提示RBANS对损伤识别可能较韦克斯勒量表更敏感^［6］。以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为效标，RBANS对卒中患者12个月后自我报告的认知障碍预测效度好^［12］。

张保华等人^［2］在健康人群中发现除简易WAIS言语量表分与RBANS视觉空间/结构因子分相关性无统计学意义外，RBANS量表总分及其他因子分与简易WAIS和简易WMS总分及各量表分均呈显著正相关（0.21～0.59）。成燕等人^［3］的社区研究发现，RBANS在老年人群中有良好的平行效度，RBANS总分与MMSE总分及其9个子项目分（除时间定向和地点定向外）呈正相关，且有统计学意义（r=0.289～0.675）；除语言因子外，RBANS的4个因子分及对应的10个分测验与MMSE总分呈正相关（r=0.293～0.670）。在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中，王静华等人^［9］以世界卫生组织老年成套神经心理测验（WHO-BCAI）和斯特鲁普色词测验为效标，发现除RBANS视觉空间/结构因子分与WHO-BCAI延迟回忆因子分、RBANS语言因子分与WHO-BCAI视觉辨认功能及空间结构不相关外，RBANS量表总分及各因子分与WHO-BCAI各因子分及斯特鲁普色词测验正确数及耗时相关性均有统计学意义（r=-0.733～0.659）。

五、临床应用

（一）国外应用

RBANS对包括脑震荡和痴呆在内的多种疾病敏感，亦可用于鉴别皮质性或皮质下损害。Randolph等人^［7］曾报道，阿尔茨海默病（AD）患者语言和延迟回忆表现很可能最差，而亨廷顿病注意和视觉空间/结构得分最低；AD与亨廷顿病在词汇回忆、词汇再认及故事回忆上的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即使这两类患者的MMSE和DRS得分均在分界值之上，其RBANS得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提示RBANS能有效识别、并鉴别不同类型痴呆。对于已诊断为痴呆的患者，以量表分计算以下指标：［（注意+视觉空间结构）/2-（延迟记忆 + 语言）/2］，用于鉴别皮质性（ ＞ 0）或皮质下痴呆（ ≤ 0）的准确度可达 93%。Beatty和Ryder等人^［13］发现AD患者的语言和延迟记忆损害更严重，而帕金森病患者注意损害更严重，但Randolph提出的计算指标对尚未达到痴呆的帕金森病（PD）患者归类准确度欠佳（39%）。此外，亦有报道RBANS可鉴别PD和多发性硬化造成的记忆损害^［14］。多发性硬化患者的故事回忆表现优于词汇回忆，且词汇再认表现优于词汇回忆；与之相反，PD患者的故事记忆或故事回忆并不比词汇学习或词汇回忆更好，词汇再认的表现也不比词汇回忆好。这与早先提出的提取失败是PD记忆损害主要原因^［13］的观点有所出入。

RBANS还可用于精神障碍患者的筛查。Hobart等人^［6］发现精神分裂症患者RBANS表现受损比双相障碍患者明显。因子分析^［11］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语言和视觉空间结构受损较记忆和注意轻；虽然RBANS表现与精神症状（简明精神病评定量表）基本无关，但与就业状况密切相关，其中，即刻记忆因子分对就业状况的鉴别力最强。

此外，亦有证据表明测验时间会影响老年人的RBANS故事记忆表现，老年人在一天中的非首选时段测得的RBANS 故事回忆得分略低于其首选时段^［15］。

（二）国内应用

RBANS在社区老年人认知功能的应用研究发现，不同年龄段社区老年人的职业身体活动与认知功能关系不同。老年人身体活动量表（physical activity scale for the elderly，PASE）职业身体活动得分与低龄组（60～69岁）RBANS延迟记忆因子分（标准化β
=0.24）和RBANS量表总分（标准化β=0.24）存在正向关联，与高龄组（70～89岁）RBANS语言因子分也存在正向关联（标准化β
=0.24）^［16］。另一项研究显示，调整年龄、性别和受教育年限后，65～75岁社区健康老人的左右侧海马体积均与RBANS延迟记忆因子分呈正相关（标准化β=0.434、0.400），但与即刻记忆因子无关联；左右侧海马的体积之差与RBANS注意因子分呈负相关（标准化β=-0.250），该相关性在女性中强于男性，提示海马体积与记忆的相关性存在性别差异^［17］。

RBANS亦广泛用于精神障碍的认知功能研究。王雪等^［18］早期进行的小样本研究发现精神分裂症门诊和住院患者RBANS量表总分及各因子分均较正常对照显著下降，RBANS量表总分及即刻记忆因子分与阳性和阴性症状量表（PANSS）阴性症状分及部分条目分显著相关。近期陈大春等人^［19］采用RBANS比较首发精神分裂症、双相障碍及抑郁障碍住院患者的认知功能差异，发现首发精神分裂症、双相障碍组RBANS量表总分均显著低于正常对照组，3组患者即刻记忆、语言、延时记忆因子分均显著低于正常对照组；其中，双相障碍语言因子分显著低于首发精神分裂症，首发精神分裂症注意因子分显著低于抑郁障碍及正常对照组，证实3组患者均存在不同程度或领域认知损害。另外一项比较未治疗软双相障碍（soft bipolar spectrum）与单项抑郁障碍患者认知功能的研究发现，前者RBANS量表总分、注意、视觉空间结构及延迟记忆因子分显著低于后者，提示软双相障碍者的认知损害更严重^［20］。亦有不少学者应用RBANS研究吸烟^［21］与精神分裂症认知功能的相关性，以及精神分裂症或抑郁障碍伴代谢综合征（如胰岛素抵抗或胰岛细胞功能异常^［22］、糖尿病^［23］等）、精神分裂症伴迟发性运动障碍^［24］、抑郁症伴焦虑症状^［25］或睡眠障碍^［26］对认知功能的影响。

除上述观察性研究外，RBANS在国内还常用于社区健康老人^［27］、轻度认知损害^［28］、精神分裂症、抑郁症药物或非药物（认知训练、运动疗法、无抽搐电休克、重复经颅磁刺激等）干预前后的认知功能比较。

六、总结

RBANS是一套能有效评估总体认知功能的筛查工具，该测验简明、便捷，适用于注意力无法持久的受试者（如精神分裂症患者^［2］）。RBANS对损伤可能比MMSE、DRS、WMS-Ⅲ等标准测验更敏感，但它并不能替代更为系统的神经心理测验。RBANS不适合单独用于建立诊断印象或进一步推衍受试者的认知优势和劣势，如用于诊断必须辅以警觉性、执行功能以及运动功能的评估作为补充^［6］，并充分了解受试者的病前功能、定向和情绪状态。RBANS 针对健康成年人和中度痴呆患者设计，识别高智力水平者的损害时“天花板效应”明显；其对言语反应依赖度高，可能不适合失语症患者^［12］；用于监测病情进展或功能下降时，对于较微弱的进展或变化识别能力有限。RBANS量表总分重测稳定性较高，纵向评估时可考虑将其作为监测指标，但只有在得分差异较大时才能确信变化是可靠的。

（曹歆轶　李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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